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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这副模样,骇人的像个嗜杀的凶兽,几个小护士都不敢看他的眼。

    “你妻子那天就诊的时候,对我说她不能留下肚子里的孩子,因为她得了脑瘤,活不了多久了,让我给她开堕胎药给她。她不让我告诉你,说怕你知道她的脑瘤后会伤心。”

    医生如实告诉他那天的情况。

    陆景洐自然是不信时念得了脑瘤,活不了多久的话。这都是时念为了打掉孩子,骗医生的谎话。之前的担忧,此刻被熊熊的怒火和悲痛所取代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,他都在期待孩子降临,想到几个月后,一个流淌着他血脉的白胖娃娃就会出生,等到学说话了,咿咿呀呀地会叫他“爸爸”,他就觉得幸福无比。

    但现在这个孩子,死了,被时念杀死了!

    他每天哄着她,不要打掉孩子,但她还是狠心绝情地亲手杀死了孩子。

    心脏,仿佛被捅了一刀,他从未这么痛过!

    刺骨的恨意,从心口蔓延。让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冷硬。

    因为已经找到时念大出血的原因,医生开始了全力了抢救,而陆景洐则被护士小心翼翼地请出了急救室。

    门外的周响焦急地等待着,看到陆景洐出来,红着眼疾步上前,抓着他衣领,低吼:“你个浑蛋,究竟对她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已经处在暴怒边缘的陆景洐,一拳打向了他。周响抬臂,狠狠地挥开。

    两个男人扭打在了一起,不同于普通的打架,两个人都是练家子,而且都是下了死手,走廊里,不断传出砰砰的响声。

    “你们还想不想里面的人活了,想活就安静点,别打扰到医生救人。”

    护士长走过来,对着他们大喝一声。

    两人总算是停了下来,周响眼里是嗜血的肃杀,压低了音怒骂:“陆景洐,你个浑蛋,既然你不珍惜她,那就和她离婚,放她离开!”

    陆景洐一脸凶残地冷呵:“离了婚后,跟你?程凯泽,这辈子都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周响拳头攥得咯吱响,“时念当初之所以嫁给你,是因为他不想我死在时家的手里。我在她心里的重量,是你完全比不了的。陆景洐,就算你得到了她的人又如何,你得不到她的心,她的心属于我!”

    这完全是戳到了陆景洐的痛处,他刚刚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,而他觉得,时念之所以残忍打掉孩子,完全就是因为想和程凯泽双宿双栖。

    陆景洐周身带着冷冽的死亡气息。

    “砰!”

    拳头狠狠砸在周响的脸上,嘴角当即裂开。

    周响抬手,擦掉嘴角的血。挥拳也朝他揍去。

    这时护士长,阴沉着脸朝他们走来。刚刚还火大的他,只能悻悻地收了手。

    两个小时后,时念从急救室推了出来,她依旧昏迷着,手臂上挂着输血管,但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血色。她安静地躺着,娇弱到让人心一阵阵发紧。

    “医生,她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周响快步上前,焦急问道。

    “血已经止住了,子宫里的孕囊已经顺利取出来。人没什么大碍了,但因为流血过多,加上小产,这一个月都要好好休养。”

    医生说完就走了,周响怔怔地站在原地,有些无法接受时念怀了陆景洐的孩子。虽然现在孩子没了,但他的心里,依旧揪痛着。

    第53章 时念,你真让我恶心

    时念被推去病房里,一整天她都没醒来,要不是心电图上面的那根线一直在起伏,还以为躺在病床上的人,是具尸体。

    到了第二天早上,时念才悠悠转醒,青烟色的眸,缓缓睁开。

    记忆过了好一会才灌进脑海里,她眼神一痛,手摸上自己的肚子。

    “孩子没了,这不是如了你的愿吗?又何必做出这样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!”

    冷冷的嘲讽从床边传来。

    时念扭头,就看到双眼爬满血丝,一脸阴鸷的陆景洐。

    他看过来的目光,冰冷至极,没有一丝丝的温度,眸底还翻涌着刺骨的恨意。

    时念睫毛轻颤,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,毕竟这个男人,极其聪明。

    他猛地伸手,不顾她身子虚弱,直接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,手冷酷地扼住那纤细的脖颈,悲痛地低吼:“你答应我过我的,不打掉孩子,但你却背着我,吃下堕胎药。时念,你骗了我,你杀掉了我的孩子!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,为了和程凯泽长相厮守,将孩子残忍打掉,你这种恶毒的女人,简直罪该万死!”

    时念仰着脑袋,眼角滑落两滴破碎的泪珠,娇美的小脸,此时已经变得有些发青了,她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极冷的笑:艰难地说道:“陆景洐,我不会被你……利用。”

    “利用”两个字,已经不成音调,因为她的喉咙快断了,剧痛和窒息感,让她开始翻起白眼。

    在时念的手臂垂下的瞬间,陆景洐猛然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缓了会,一声声咳嗽在房间里骤然响起。

    周响接完电话,进到病房就看到时念正弯腰咳嗽着,他赶紧上前,伸手就要轻拍她后背。但是手刚伸出,就被重重挥开。

    陆景洐绷着脸,寒光阵阵地睨着他,“我的妻子,也是你能碰的?”

    周响脸一阵青一阵白,就是碍于两人还没离婚,他才不能明目张胆地带走时念,不然他早就带她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