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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六被抓后,就被关进了一个集装箱里,铁皮的墙壁,漆黑又狭小。像极了他关时念的那间铁皮屋。

    他嘴巴被封住,双手双脚也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了。

    那两个抓他来的壮汉,只是看守他,并没有对他做什么,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过。

    但是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,老六的内心非常的不安和慌乱。

    因为他不知道要面对的是谁,面对未知的事,会更让人容易产生恐惧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唔……”

    他想说话,很急切。

    陆景洐两个手下以为他是尿急,怕他拉在裤子上,老板有洁癖,别到时候恶心到了他。

    所以其中一人,走过去,撕开他嘴上的胶带,想听听他,到底是不是尿急。

    却没想到,他一开口就说:“兄弟,我有钱,我给你们钱,放了我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两人又对视一眼,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嘲笑,这个人竟还想收买他们。

    老六见他们都笑了,顿时觉得有戏,赶紧说道:“一百万,我给你们两人一百万,是人民币。这个钱,肯定比你们雇主给的多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只要答应放我走,这个钱,我立即转给你们。”

    两人嘴角的笑越来越深,最后还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“我们两人一百万?你也太小看我们了,也太小看我们老板了。”

    其中一人说道。

    他们都是陆景洐的保镖,都是精心挑选才被选上,年薪都是大几百万,又怎么会看得上那五十万。

    而且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背叛陆景洐。

    老六终于看明白了,他们两人嘴角的笑,是嘲讽。

    他脸色白了白,咬牙又加了筹码,喊道:“两百万,你们一人一百万!”

    虽然心在滴血,但是想到,有钱但没命花后,又重复了一遍:“一人一百万!”

    “省点力吧,别说了。我们两兄弟根本不差钱。”

    两人依旧根本没有心动,其中一人,重新将他的嘴给封住,不让他再说。

    老六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,他没想到有人竟然会对一百万不敢兴趣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

    他想加筹码,但两人已经不再理会他了。

    就这样在煎熬中度过的一晚,第二天中午,外面突然传来汽车声。

    老六浑身一僵,知道那个神秘的老板来了。

    门推开,阳光照进来,一道高大的身影随之走了进来,挡住了光。

    明明是炎炎夏日,但当男人走进来的时候,老六却感觉浑身发冷,如坠冰窖。

    他也算是个狠人,很多人都怕他。但是此刻在看到男人的那刻,他才知道,什么是压迫感。

    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强劲气势,还有上位者的威压,就像是丛林的老虎,是真正的王者,而他最多不过是头豺狼而已。

    在真正的王者面前,他剩下的只有本能的畏惧。

    男人一步步靠近,将光挡在外面,他周身是化不开的阴寒和杀气。

    他浑身打了个冷颤,想努力保持镇定,但颤抖的身体,却根本无法控制。

    “我要问他话,把他嘴上的胶带撕了。”

    陆景洐冷冷说道。

    手下立即过去,将他嘴上的胶带一把扯掉。

    嘴巴上的皮都快一起撕掉,疼得他脸都扭曲了下。

    “老板,坐!”

    手下将一把椅子放在陆景洐身后。

    他在老六的面前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老六仔细打量面前的男人,确定根本不认识他,开口说道:“这位兄弟,我和你无冤无仇的,你为什么要绑走?如果你想要钱,我可以给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认识她吗?”

    陆景洐打断他的话,拿出时念的照片。

    看到照片里的人,老六神色猛变,他认出来了,这个女人不就是那个虽然长的漂亮,但全身都长着恶心的红疙瘩。

    难道这个男人是为了这个女人来的?

    他第一反应是不承认,但转念一想,人家都找上门来了,肯定已经知道是他将女人带进诈骗园区的。

    要是他不承认,很可能更会激怒这个男人。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承认。

    “嗯,认识,她和另一个女人一起,在前段时间被两个人贩子卖给我。”

    陆景洐将时念的照片放回自己的钱包夹里后,抬眸,眼睛再次看向老六,“她右手食指的指甲是你弄掉的?还有她身上的伤,也是你殴打的?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,带着冰冷的肃杀之气,就像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的。

    老六看着他,仿佛这一刻看到了死神,恐惧感越发强烈。

    趋利避害,他本能地说了慌,摇头说:“不是,不是我,是另外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负责将她们带进园区,打她的人,是另有其人。”

    现在也没有人证明那些事就是他做的。

    陆景洐冷冷一笑,给了手下一个手势,立即手下就递给了他一把老虎钳子。

    他戴上手套,拿着老虎钳子。而两个手下已经将老六的两只手控制住,送到了他面前。

    老六拼命挣扎,但是根本挣脱两人的桎梏。

    以前他都是施暴的那个人,但现在角色却互换了。

    他成为了那个瑟瑟发抖,不断求饶的人。

    老虎钳的钳子夹住了他右手指的指甲,陆景洐面无表情地用一种缓慢的速度,慢慢地将那片指甲给拔了下来。